nosleep.png

 

原文網址:https://www.ptt.cc/bbs/marvel/M.1566660652.A.C45.html

=====正文開始=====

 

我坐了一早上,思考發生的一切,喝了一杯又一杯的咖啡保持清醒。郵差離開之後,我便獨自想著越來越多的思緒。

 

我想到娜塔莉和邪教、孩子們晚上的怪狀、住戶大會,想起了讓我思念萬分的傑米、讓我滿懷愧疚的喬治雅,以及派汀斯先生,他終於開始發出之先前有人提過的動物噪音。

 

我想得最多的,是搬進來那天留給我的紙條。一切都因此改變,我的人生完全不同了。獨自一人,並感覺新家無處不在傷害我。

 

我邊喝著咖啡,邊重讀了幾遍指南。我擔心起房租的問題,雖然經濟狀況很緊繃,但我還能夠應付。英國目前還沒開始上課,但作為被分派到學校的實習教師。暑假我多少還是有點收入。房租很低,只要再多打一份暑期工,沒有傑米我也能夠撐過去。

 

雖然聽起來很怪,但能夠擔心一些正常的事,儘管只有一下子,也讓我感覺好很多。雖然我現在更應該擔心自己的死活,還有那麼多東西想要把我殺了。

 

我沒有閒太久,便開始為稍後的住戶大會做準備。經過昨晚一事,我對普丹絲更加的不信任,想要達成目標根除那些冒牌貨/邪教,就必須要拉攏鄰居站在我這邊。

 

會議開在中午,地點是31號公寓,我很驚喜地在門口那塊公告欄上看到了海報。和泰莉見面時,她並沒有告訴我時間,而我們當時太過匆忙,也沒有時間提及這件事。海報上說會提供茶點,而我正好因為用腦過度而飢腸轆轆,我已經好幾天沒正常吃飯了。

 

11:55的時候,我離開家門,晃到走廊上,我從沒見過這麼多鄰居。不過派汀斯先生仍在發出那種討厭的噪音,我瞠目結舌地看著大家經過他門口,全都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。

 

我再次猶豫應該要走樓梯還是搭電梯,但仍舊選擇走樓梯。我還是無法忍受待在傑米死去的地方,而且多走幾層樓也有助於維持身材。

 

31號公寓是茉莉和艾瑞克˙湯普森的家,茉莉有一頭漂成藍色的捲髮,還費心坐了手工棋盤蛋糕。其他鄰居也各自帶了糕點,這個情景讓我想起了學校的展覽會。

 

公寓本身裝潢成七零年代的風格,還到處擺著陶瓷貓的裝飾品。我在一張蒙塵的花園塑膠椅上坐下,這似乎是茉莉特意為了湧入的居民而搬出來的。我這輩子還沒見過這種社區精神。

 

看見泰莉帶著艾迪、艾麗走進門時,我露出微笑。能看到一些熟悉的面孔讓我很高興。我發現大家都在看我,好奇著我是誰,他們可能不太常會有新鄰居。艾迪朝我跑來,用雙臂環住我,並在我身邊一張搖搖晃晃的花園椅上坐下。艾麗坐在她的雙胞胎旁邊,那對棕色的狗狗眼又恢復原狀,爪子消失無蹤。

 

「真好,妳來了!」泰莉對我說,大聲到蓋住其他鄰居的聲音。「我真的很希望妳能看見這棟房子的好處,我們不會咬人的!」她緊張地大笑,自己也知道這句話很諷刺。

 

「泰莉,我需要幫助。我們要阻止那些人再回來恐嚇大家,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。」我想向她表明自己來出席會議的目的,是時候做出改變了。

 

「可是,只要不放他們進屋就沒事了啊。我已經和孩子們談過了,他們知道不可以再這樣,也知道那些人很危險。」她頓了一下,嘆了口氣。「雖然把他們趕跑不能解決問題,但孩子們現在認為自己很強大呢,他們整個早上都在和我說要殺了那些壞人。」

 

她看上去已經放棄了,但她說得沒錯,那些人確實被雙胞胎趕走了。或許其中有些蹊蹺,我知道他們會死,但我必須找出方法。但是這個想法出現在腦中時,我看著艾迪和艾麗,無法想像冒這個險。

 

我其實可以再回去問普丹絲,但說實話,我不想再和她扯上關係了。她給我的感覺很差,她對我說的每一件事都讓我產生懷疑。

 

「能不能把他們趕跑並不重要,我們不能一直活在恐懼中啊,雙胞胎不是整棟樓唯一的孩子。」我掃了一圈房間,得出了這個結論。「但我敢賭,不是每個小孩都跟妳的一樣…特別。要是其他家庭某天晚上因為孩子特別嗨而被燒死怎麼辦。」

 

我看得出來,這段話打動了泰莉。她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我,彷彿快哭了。

 

「妳說得對。茉莉是主席,她可能會有點嚴格,但是其他事務討論完之後,妳可以提出這件事。」她哽咽地說。「對了,這個給妳。」她遞給我一張印有字的紙。

 

其他事都讓我感到有些無趣,但無所謂,只要我的事能被討論到就好了。我將注意力轉移到那張紙上,那是今天的議程表。搞得如此正式,看起來有些滑稽。看來其他間房也和我一樣有奇怪的事要討論。

 

表上總共只有六點,再加上第七點的其他事項:

 

1. 歡迎並介紹與會者、發表缺席名單。

 

2. 更換十一樓那些在閃的燈泡,因為它們會煽動該層樓寵物及老年人出現惡劣舉動。

 

3. 寄一封正式的住戶關懷函給那個在五樓樓梯間沒有移動過的男人。

 

4. 財務狀況--日常維護及年度烤肉會的預算

 

5. 十四樓樓梯頂部缺乏扶手所導致的健康及安全危害

 

6. 派汀斯先生的48號公寓要做隔音。

 

知道不是只有自己在面對這些怪現象,讓我感到很安慰,確信整棟建築都很奇怪,也讓我放鬆不少。

 

真正讓我感到奇怪的是,當我開始細想,我在下樓時見過五樓那個男人,但我從未注意到他每次都在那,或是他從來沒移動過,一直到此刻。

 

一聲巨大且聽起來很不滿的喀噠聲示意會議的開始。

 

這時,這間七零年代風格的公寓已經擠滿了人。花園椅都被坐滿了,很多人站著。茉莉˙湯普森從她的印花扶手椅上起身,拿一根茶匙敲著她的杯壁。

 

她讓我想起在大學兼差時共事過的一位相當嚴格、守戒律的老師。她要求屋內的人安靜下來。

 

「各位,我們要開始了!」她尖聲說道,每個字都越來越大聲,直到群眾完全安靜。

 

「好,首先,我們今天不會跳過開頭的介紹。缺席名單有2號公寓的喬和史帝夫,以及又沒來的派汀斯先生。相信很多人都注意到了,我們來了張新面孔。」她朝我比過來並看往我的方向,但沒有和我進行眼神接觸。我坐在屋內,她只不過是提到了我。最後,她終於直接對我開口。

 

「站起來,親愛的,介紹一下妳自己吧,我們都很高興能見到妳。」

 

我覺得很不自在,一股恐慌湧上心頭。我一直都不怎麼喜歡在人群中起身,但我還是站起來了。

 

「呃,嗨,我叫小凱,住在42號房。我和男友傑米一起搬進來的,但是他被住在你們電梯裡面那個詭異的老鼠生物殺了。那些聲稱住在火燒公寓裡的人一直來煩我,其中有一個好像特別希望我去死。噢,還有那個在我公寓外面的擦窗工,他每次來敲門時,我都很想要拿湯匙把自己的眼珠子挖出來。很高興認識大家。」群眾微微倒抽了一口氣。

 

我坐下,立刻感到尷尬。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這場會議如此正常、有規劃,讓我昏了腦袋。在這團混亂之中,卻有某種秩序和正常,這對人腦造成了某些影響,對我而言,對這趟經歷而言,讓我第一次崩潰了。

 

我一碰到椅子便開始啜泣,不僅感到精力耗損,也對自己很失望,因為我毀了能夠建立軍隊來對抗娜塔莉的任何一絲機會。泰莉揉揉我的肩膀,茉莉則打破了襲捲房間的那股尷尬沉默。

 

「很高興認識妳,凱薩琳。我知道,在這裡生活可能會有點難以承受。妳要搬進來時,我們有向上一位住戶提出要求要介入,但她很堅持不要。現在看來,我們可能需要再審視一下關於新住戶的政策。我真的很遺憾妳失去了伴侶,電梯事件是最不幸的情況。」

 

她這一輩子肯定都處於掌權的位置,她的回答很專業,卻也很冷酷。她的慰問中沒有任何情感,聽起來就像是貪汙的政客,在幫自己找藉口開脫。在我崩潰之後,她決定要跳過自我介紹的部分。

 

另外,我也很討厭有人叫我凱薩琳。我父母把我取名為凱蒂,我則縮短為小凱。她認定我叫做凱薩琳更加深了她學校老師的形象。

 

她迅速開始進行會議,一些有趣的人也紛紛出現。

 

我最喜歡的是一個名叫珍寶˙聖福祿兒的加勒比中年女性,茉莉聲稱沒有足夠預算能更換十一樓的燈泡,她卻不接受這個說法。

 

她站起身,掀起上衣露出一個橫跨腹部的巨大咬痕,那是燈泡長期閃爍影響了她家的狗而導致的。這沒有改變茉莉的想法,於是她便拉起褲管,露出腿上一個雖然稍小,但仍然醒目的咬痕,這來自和她同住的年長母親。茉莉仍然不願退讓。

 

一直到其他事項,感覺像是過了一世紀。要不是我非常專注在自己的目標上,我會很樂意去聽其他樓層發生的怪事,甚至可能參與討論,但我就是無法集中注意力。

 

主席問到是否有其他事務要討論時,她迅速掃了一眼房間。我從椅子上站起來,她緊緊盯著我看。

 

我的雙手在發抖,全身冒起冷汗。

 

「凱薩琳,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呢,親愛的?」她用某種高人一等的語氣說。

 

「我想幫忙除掉那些假裝住在火燒屋的那些人,一定不只我討厭活在恐懼中的感覺吧。」我勇敢地解釋,努力不要再次崩潰。

 

「親愛的,我們已經討論過這個話題無數次,這件事已經沒人在提了。我知道妳初來乍到,但這棟建築裡有些問題是我們無能為力的,尤其是這件事,希望妳不要讓他們進屋,並且像大家一樣無視他們就好。」她回話。

 

「但是那樣不夠啊!泰莉的孩子昨晚去應了門,他們只是小孩,這種事很容易發生。要是有其他家的孩子這麼做,又沒那麼幸運能逃過一劫怎麼辦?前幾天晚上,其中一個讓我的朋友嚴重燒傷,她到現在都還在醫院昏迷不醒。」我從社群網站上得知了這件事。

 

人群中傳出了幾個附和我的聲音。

 

「唯一有辦法應付他們的只有普丹絲,但是那個難搞的女人從來都不告訴大家她的方法。別以為我們沒有試過,妳的提議不過是個自殺行為。妳最好記住,妳是新來的。」她咬牙切齒地說。

 

她一定要不停強調我是新來的嗎?很煩欸。

 

「嗯,我願意!」珍寶喊出聲,剛剛在抱怨的時候,她看起來似乎比其他人還要強勢。我很高興她能站在我這邊。

 

有她在前,另外幾個人也響應了。很快地便有五個人加上我願意組成專門小組來處理那些邪教徒。茉莉不喜歡這個主意,但她同意讓我們去做了。

 

小組成員有我、珍寶、泰莉,還有一個住在我家附近的女士,她叫做香緹。

 

八樓一個名叫安東的男人還有他的朋友里歐湊齊了小組,老實說,他們看起來好像只是很想要打架而已。里歐說話很大聲,安東則通常很安靜。

 

茉莉迅速散會之後,我邀請他們到我的公寓去。現在要邀請任何人進家門讓我很焦慮,我意識的自己在仔細研究他們的臉,確保他們沒有很普通,我沒有邀請錯的人進屋。我滿確定我沒有的。艾迪和艾麗在我的臥房裡看電視,所以他們聽不見我們的對話。雖然他們只是孩子,但他們在裡面讓我感到比較安全。

 

我們花了好幾個小時討論要如何把那些冒牌貨引到一個地方,將他們通通殺掉。

 

里歐特別有創意,他想到好幾個怪異的方法來結束他們的性命,包括將他們鎖在一個屋內,用滅火器狂轟他們,直到他們被凍死,或是在凌晨1:11至3:33之間,把他們弄到電梯裡。

 

整段時間內,我都緊張地等著有人來敲門,怕他們來找我們,但他們沒有來。我們有時間能好好規劃,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,我們並沒有真正想出什麼方法,沒有一個可行的點子。

 

我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訴大家,包括我和小普的談話、昨晚在泰莉家的遭遇…一切。在開口前,珍寶全神貫注地聽著我的故事。

 

「如果德瑞克在就能夠幫我們了,他是個好人,他以前會在半夜出現,在那些燈又要開始閃的時候,帶我的狗出去散步。」她談及園丁的時候,口氣很愉快。

 

「普丹絲和我提過德瑞克,她說自從花園被剷平之後他就消失了。」我斷然地說。

 

「他離開真是太糟了,那個從前住在這裡的女人對他很差勁。她摧毀花園的時候,我就從我家窗戶看著呢。我知道她因為那個小女孩的事很哀痛,但德瑞克只是想要幫忙。」香緹在角落開了口,她一直很安靜。「多虧了他,我們公寓才沒有到處都是那些可怕的生物。在達成協議之前,我的弟弟就被其中一隻殺了,他那時候才四歲。」

 

她訴說故事的時候,我扭了扭身體。香緹有一雙非常悲傷的眼睛,談到她弟弟的事讓這對眼睛變得更加難過。

 

「這也是一件我搞不明白的事,為什麼要達成協議?如果你們有辦法殺了大多數的生物,為什麼不通通殺了?」我問,失去傑米的怒火讓我的喉嚨哽住了。

 

珍寶放聲大笑,泰莉從房間的另一頭瞪了她一眼。

 

「沒有人把整件事說給妳聽,是嗎?」香緹問,一滴淚水滑落她的臉頰。

 

「什麼意思?」我快要瘋了,一切都不簡單,我要怎麼相信其他人。

 

「普丹絲還有其他幾個人殺了那些生物的時候,他們是一口氣殺了一大群的。他們發現廚餘和寵物飼料會吸引那些生物,於是他們蒐集了整棟樓所有的寵物飼料,放在被火燒那層樓的其中一間空房裡。正如預期,那些生物成群結隊地來了,於是他們再次放火燒了那間公寓。

 

除了原本的灰燼,那間公寓再次被燃燒殆盡,沒有東西可以從那種狀態活下來。」語畢,香緹便被里歐打斷。

 

「結果三隻超大的靠北老鼠從灰燼中爬起來,比原本聰明強壯了三倍,大開殺戒!」他說著,臉上帶著興奮。

 

香緹翻了翻白眼,繼續說道:「所以,普丹絲做的不過是製造了更大的問題,她沒有把牠們殺了,反而幫助牠們進化了。」

 

「雖然只有三隻,但牠們學會偷襲,害得更多人因此而死。牠們更聰明了,但不是能談協議的那種聰明。我們無法和牠們溝通或是講道理。」泰莉盯著地板看。

 

「只有德瑞克能夠辦到,他和牠們溝通,就像是對待他的花園一樣。他讓大家再次回歸平安,我不在現場,那時候我太小了,但聽說他甚至沒有用文字。牠們只能明白一連串的動作和眼神接觸。

 

德瑞克解釋了電梯的規則,他說這樣是在釋出善意。那些生物需要一個家,而且好像很喜歡這棟樓。只要牠們不再殺我們,我們就讓牠們住在這裡,並且停止殺戮。但是為了表示尊重,我們必須給牠們一小段時間,讓牠們釋放自己的天性。不過前提是有人自己去找牠們才行。

 

「現在只剩下兩隻了,普丹絲在她孫女的意外中殺了另一隻。但這樣做只是讓剩下兩隻更加強大,就像是吸收了第三隻的能量一樣。」

 

我試圖吸收這些資訊,但我辦不到,訊息量實在太大了。

 

「德瑞克不會回來了,都過這麼多年了,現在說這些一點用都沒有!」泰莉終於忍不住爆發,珍寶再次大笑。

 

「妳怎麼知道?妳一天到晚在和親愛的老普說話,是不是知道什麼我們不清楚的?」

 

珍寶嘲諷地說,但我想她就是刻意的。很顯然,普丹絲˙漢米斯在這棟公寓並不是很受歡迎。

 

「我沒有一天到晚和她說話!我們只是有在保持聯絡,她對我一直很好!」

 

泰莉微弱地反擊。

 

「那是因為妳天真又沒有主見!她之所以利用妳,就是因為沒有人想花時間在她身上!」珍寶幾乎就要朝泰莉吼了起來,幸好艾迪艾麗在其他房間,聽不見這些。

 

我決定要阻止爭執,事態走向已經變得適得其反,我們的計畫一點頭緒都沒有。我打斷了她,說他們該走了,因為我要睡覺。有一部分是真的,雖然我知道我沒辦法睡覺。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。

 

他們紛紛走出我家,泰莉和孩子們是最後離開的。臨走之前,她給了我一個擁抱,叫我晚上要好好休息,並說她隨時能陪我喝茶聊天。她人真好,我替泰莉感到很難過。孩子們在離開前也抱了我。我知道她和小普談過,但我確定她真的是無辜的。

 

坐在空蕩蕩的公寓,原先的軍隊集會成了一場垃圾鬥嘴秀讓我感到很沮喪,我們根本沒有找出殺掉那些冒牌貨的真正方法。

 

我備感孤單,既不能信任小普或伊恩,也無法相信基本上我以為的所有一切。或許小普甚至沒有殺掉那些冒牌貨,畢竟關於那些生物的事,他們也只告訴我一半的真相。

 

我又再度與自己的思緒作伴,幾個小時過後,我終於有了好點子,但我需要一些補給品。

 

我離開公寓,到最近的商店去買我需要的東西。有鑑於時間已晚,再加上我需要的東西,我必須去24小時營業的超市才行。我各坐了半個小時的車來回,但我全神貫注。我的包包很重,回家的路上也很尷尬,但假如這有效,那一切都值得了。

 

樓梯又是一條漫漫長路,我跑了兩趟,爬了二十四層樓才把所有東西弄進家門整理好,而非十四層。

 

謝天謝地,向下爬了十六層樓的時候,我只有帶一個好拿許多的大健身背包。

 

我經過那個五樓的男人兩次,如今我注意到他了,他讓我有些毛骨悚然。我走過樓下的走廊,避開了大門,經過所有一樓的屋子,來到了公寓的後門。

 

後門通往一片小小的水泥區域,邊緣有一排草皮圍著,還有一張裝飾著紀念板的長凳。這裡屬於戶外空間,正如這座城市會有的,長椅上佈滿了塗鴉,紀念板已經無法辨識了。

 

我開始幹活,挖進那排草皮,用我新買的工具開始翻土。我從來都不善於種植,而且老實說,我買的灌木叢實在太重了,我都開始有點討厭它了。我弄了一個半小時,渾身是汗,夜晚已經來臨。周圍一片漆黑,我只能用手機的手電筒來照明。

 

就在幾乎要放棄之時,我從蹲姿站起身,舒展我的膝蓋。我伸出雙臂,放下鏟子,並坐在長凳上。

 

我沒看見他出現,但是那個男人已經在那裡坐著了。雖然正值仲夏,還是個美麗的夜晚,他卻戴著鴨舌帽,身穿夾克。他溫暖地看著灌木叢微笑,一語不發過了好一會兒。終於,他開口了。

 

「我很想念這裡。我叫德瑞克。」

 

 

 

 


 

arrow
arrow

    mizuya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